_DoUwww

我已经是一条咸鱼了。

【老文搬运】美味如你(瓶邪/架空/军旅/美食)

      前文和食用说明请戳头像哦,本章就进入最后的篇章——饺子篇啦!

      再次申明,这个文是全架空军旅向哦,写实的军旅,想看二十多岁少将那种的朋友可以出去啦,人物属于原著,ooc属于我。

 
 
  3.「饺子:带我回家 」

  思绪终于随着故事的完结而逐渐收回,虽说时隔经年回想起来仍让人觉的有些尴尬,但托福于此,吴邪也总算是从两人认识伊始到沉溺热恋的奇异过程里,再次确定了被张起灵掩在性情的清心寡欲之下的酸辣滋味。

  他莫名的就朝仍站在身后的人开口大笑。

  “吴邪?”

  半晌等不到对方的回应,张起灵只得再叫一声。

  垂眸瞧见靠坐在椅子上侧身看来的吴邪正挂着不知所以的灿烂笑靥,许是已然习惯了这人随时随地的天马行空,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抬起手自他胳臂的右侧绕过,将手中端着的粉汤饺子稳稳当当的放在后面盖了红布的桌上。

  “吃这个。”

  感情上向来感知迟钝的他瞧了三年才弄清眼前这人压根不爱吃甜。

  “啊?”吴邪蓦地有些反应不来。

  鼻尖萦绕着自热腾腾的粉汤里飘散而出的酸味,与记忆里那碗让自己吃的涕泗横流的油泼面如出一辙。

  明明是张起灵喜欢的味道。

  他侧头瞥了瞥,入眼的白瓷碗里密集浮游着几团肆意舒张的紫菜薄片,水灵光白的鲜豆腐巡游徜徉在微绿浓香的黄色高汤里,不时顶起沉隐在碗底深处煮的通体透明的水晶粉带,浮动间翻搅出令人垂涎三尺的骨汤鲜香。

  再放两三颗新炸的猪肉丸子,撒少许翠绿宜人的现切葱花,七八个白胖饺子次第倚叠在散开的食材间,好一幅笔墨工巧、高山流水的诗意景画。

  他还是很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

  自那一年吃饺子未遂算起,至今他已有足足三十六个月没在正月十五这天吃过热腾腾的白面饺子。

  肩上扛着的两枪下的一拐长出了更粗的身量⑧,常服也随之改成洋气十足的新花样⑨。三年的时光在他脸上篆刻下大海渍出的英气与干练,身边的爱人亦在一千多个日夜相对里锤炼出与自己更为贴合的温柔品性。

  万事翻新里唯一不变的不过是他对这一碗粉汤饺子的渴望。

  包饺子的是位打北京来的胖师傅,姓王,大概是平日里打扑克时总喜欢自称“你胖爷我”,于是便得了一个恰当的诨号叫“胖子”。当然,在大潘班副的嘴里可能会更贴切点,连加两个接地气的前缀,形象生动的唤作——“你他娘的死胖子”。

  王胖子生就了一副帝都土著里人皆有之的好客脾性,做出的饺子也正因如此多了些自来熟的诱人香味——不管是头一年来的新兵蛋子,还是留滞经年的老兵油子,无论是初来乍到的学员干部,还是半生坚守的部队主官,老远的在营区大院里嗅到自部队餐厅飘来的饺子香气,三魂七魄里有一半当即直直的脱离躯壳,一刻不歇飞往正冒着缕缕炊烟的烟筒边上。

  香。

  这大抵就是嘴馋的国人对饺子的至高赞誉。
       

  「一碗饺子就是一碗难解的乡愁。」

  北方人总将千家万户满含着的万种情愫一股脑儿的加注在小小的面皮里。无论是经典的猪肉大葱,还是滑嫩的韭菜虾仁;无论是鲜美的生姜河鱼,还是飘香的香菜肥羊,一口下去,满溢在嘴角的千百滋味里一定裹挟着一味让人心下发颤的苦涩。

  思乡的苦涩。

  不言是从何处来,也无谓是往何处去,华夏民族的血液里里流淌传承了千秋万代的氏族情怀总会在那一筷子的漫不经心里,猝不及防的袭击游子困顿的心田。

  想家。

  指导员常说,穿上军装就意味着不再是个闲散的地方青年,而该成为一块不漏悲喜的百炼精钢。

  军人就是荷尔蒙包裹着责任与担当。

  入伍头三个月里,新兵班长总能在第一时间从厕所,后院,树荫下自己营区的各种犄角旮旯甚至是深夜里被体温烘遢的暖洋洋的被窝里,一抓一个准的拎出正哭的抽抽搭搭,双眼通红的新兵蛋子。

  想家。

  不用问他们也读的出小战士们眉目间溢满的思念。他们懂,而且懂的更为深入和弥久——再铁血的班长也都曾饱尝背井离乡的苦楚,也都曾是个容貌青涩的少年新兵。

  虽说当下老爱板着一张臭脸斥责小伙子们仍未改掉身上娇贵的地方脾性,却又总会在新兵连⑩的年夜饭上,不着痕迹的多让出几个胖大的饺子——说到底还是长了副别扭的刀子嘴豆腐心。

  新兵连的班长就是许多人漫长军旅里所经历的最温暖的班长。

  素有“军中之母”的称谓,他们确也耳提面命的教会你如何成为一个真真切切的军人。

  队列,步法,着装,内务,条令条例。正如降世伊始,生身母亲一样一样教你走路,穿衣,收纳整理,道德法律那般,他们这些与你素昧平生而又年龄相仿的陌生人,反复的在那三个月里对你事无巨细的指正和教导。

  头十八年里你走路的姿势可能像你的亲父母,

  后八十年里你走路的姿势却只像你的老班长。

  纪律,勇毅,铁血,奉献,坚守,传承。

  这便吴邪少年时曾满怀憧憬渴望着的绿色军营。
  
       
   「一碗饺子就是一碗不竭的亲缘。」

  大约是在来到旅里之前,吴邪曾有幸在原部队见证过一对璧人缔结的美好姻缘。

  新郎官是位奉献十五年的四级军士长,当兵的头两年戍边,中间十年在大洋深处的九段线(11)上守岛,部队首长深知在孤岛扎营的孤单寂寞,三年前刚转四期,便忙不迭写好一纸调令将人请客回来。

  十五年的老班长。

  咸湿的海风在他脸上割出深邃且繁多的皮肤褶皱,漫长的守岛生涯加诸给他无尽的沉默与木讷,长久的警觉使他因日夜紧绷而无法安眠。

  他所守卫的千万人民中没有一个知道他的名字。胸前的挂满军功章便成了这个默默无闻的大山子民今生唯一的荣耀。

   如今的绝大多数人们讨论明星、艺人、网红、商人和一些精于技艺的运动员,沉醉于小说与电影所虚构出的英雄故事,想象着内裤外穿的超人及其他一些上天入地的地球保卫者,却从来没拿正眼瞧过那些或许如老班长这般皮肤黝黑,神情木然又穿着朴素的中年大叔们。

  他们来自和平,他们捍卫和平。

  他们才是这个真实世界的守护神。

  他们宁愿在你和家人还安睡沉眠的寒冷冬夜,拿起钢枪奔赴一场与暴风雪殊死抗争的边境巡逻。

  姑娘的眉角抹攃妆粉,而战士的额上结满冰霜。

  那一年晴朗的八月一日,婚礼在战友七手八脚的张罗下如期举行。

  按照家乡的规矩,新娘要在一叩二拜后吃下婆婆煮好的饺子。

  班长搀着他白发苍苍的老母亲从后厨一路沿着两边肃立的战士们隔离出的大路走到院子中央,老妇人抽开手,在一片欢庆的哄闹声里笑脸慈祥的将饺子喂进新娘的嘴里。

  “好吃。”

  皮肤黝黑、其貌不扬的山里新娘高高的鼓起两腮,反复的用拗口的方言说出简单的称赞来。

  十五年的狂风大浪远不足以让坚毅的面庞露出惧色,向来不苟言笑的老班长却在那一瞬间泣不成声。

  “你等我十五年,我跟你一辈子。”

  这句或许粗糙俗套的情话却在不觉间催红了在场战士的眼睛。

  直到自己也成为士官以后,吴邪才终于明白这寥寥数字隐含的分量。

  长久的两地分居,不被允许的电话联系,无法交流的机密工作,津贴微薄的高危事业——高速发展的时代里不再有那样多的女性愿意花十五年的宝贵青春去等一个有可能在一小时后就落下残疾的爱人。

  那时他想,如果不能尽快的说服自己放弃军旅梦想,十多年后他大概仍然是在某个深夜孤零零的乘车离开。

  正如当年他孤零零的到来。

  也许是先人辈里做了什么能让祖坟冒青烟的至善功德,在那之后不久,孤零零的他便有幸的邂逅了当时正与自己一样孤零零的张起灵。

  看对眼的时候恰好你我都单身。

  男人间的情爱向来如此的简单直接。

  ——————————tbc——————————

      注释请在评论区找哦⊙∀⊙!

评论(7)

热度(27)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